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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不久後也加入我們家「房事」,週末也開始在她家附近幫我們「相」房子。不久,相到一間由前國宅改裝的Bungalows。屋子小巧可愛,屋主本身是建築師,屋裡屋外前後花園他都重新整理裝潢過〈後花園甚至有一間很可愛的Treehouse〉,我和斯文去一看,還蠻心動的事實上,說心動好像還太輕了點。斯文或許只有心動,我簡直是對那間屋子一見鍾情。那麼好的屋子,那麼完美的屋子,近娘家〈有的看倌可能不會同意,但我認為能住在娘家附近,有點距離又不致太遠,是這世上再再幸福也不過的事〉,近斯文死黨家,出門走路不到二十分鐘就是有名的獨樹山One Tree Hill公園,簡直就是為了我和斯文而蓋的。我像個小女孩吵著要玩具似的跟斯文番,非此屋不可,不然寧願露宿街頭。

 



 


「傻女,冷靜點。讓我找第三者來看看。」母親心疼斯文〈看!看!胳臂簡直向外彎哩!跟當初知道我跟斯文在一起的反應簡直判若兩人〉,認為我們看屋子看到頭昏眼花了,不如找個與此事不相干的人來瞧瞧比較公正。她找了她的麻吉來看,還不錯,屋子料很好〈想當然,哼!〉。

 



 


「怎樣?可以了吧?」我問。

 



 


當然還不行,斯文又找了死黨史都華,在晚上去從外面看,嗯!還可以〈什麼?才還可以?〉。

 



 


「可以了吧?」我又問。

 



 


當然還不行。那間屋子是要拍賣的。就跟諸位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樣,一堆人擠在小小的房間裡〈這房間通常是房屋仲介公司的會議廳或要拍賣的屋址〉叫價,價錢最高者得標。近幾年來紐西蘭房地產市場拜鈕幣上揚之賜,非常看好。很多屋子都趁此機會丟出來,看看能否賣個好價錢。而拍賣因為賣方可以原屋交屋〈正常的買屋賣屋買方依法可以在契約上開若干條件,比方說屋子在交給他們之前要清乾淨之類,否則他們有權不買〉我跟斯文便在拍賣的那一天,拉著母親〈壯聲勢〉準時到達拍賣場。

 



 


諸位看倌們,講到這裡,我忍不住要警告一下各位,如果你們哪天要買房子,除非你的錢包麥可麥可或是你剛中了樂透,不然你是不可能在拍賣會中以預算的價錢標到你想要的屋子的。我們三個人緊張的險險胃穿孔,差點沒把彼此的手扭斷,結果房子還是以比政府估價高約二十百仙〈正常情況下是十〉的高價位賣給別人了。

 



 


斯文和我失望極了,我甚至差點哭了出來。噯,又得從頭找起。嗚,夢中小屋就這麼飛了。

 



 


心碎失望完畢,眼淚擦一擦,頭一仰,又跟斯文開始四處奔波找房子。

 



 


經過這次我們學乖了,對打出「拍賣」的房子敬而遠之。看房子也愈來愈「蜻蜓點水」,中意的再在第二次回去看時看仔細點。笑話!這種揪心掛魂內傷大出血的痛苦經驗我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雖然說這樣一來,供選擇的屋子就少了很多。

 



 


  幾個月跟大約十幾間房子之後,我們又看上了一間房子。

 



 


  這間房子,本來不在斯文跟我的「名單」上面的。我們本來看上的是另一間屋子,跟屋主開討價還價好些個禮拜了,屋主獅子大開口,要比政府估價二十五百仙的價位才肯考慮。我跟斯文有嘴說到無沫〈台語〉,開價單改了又改,對方不要就是不要。我哩咧!我們一氣之下,決定不買。開玩笑!你以為你家是豪宅啊!小小Bungalow貴酸酸誰裡你。

 



 


  「不看了不看了!」我掛了手機〈剛剛跟那屋主的仲介講完電話〉,氣的耳朵冒煙:「再看下去會得癌!今天不如到此為止,我想回家睡覺。」

 



 


  斯文見情況不對,老婆在生氣了。明智的閉上嘴,也不敢提今天我們事實上一間屋子都還沒開始看,乖乖地將車子掉頭,往豪域Howick公公家駛去。

 



 


  沒一會兒,斯文忽然「瞄」道路邊有一個仲介正在插牌子。說到斯文的「瞄」功,那可真不是蓋的。幾年前台灣的朋友曉慧來看我,大夥開車出遊,他就可以在時速一百多公里的情況下,在鄉間小路路邊「瞄」到從農夫卡車上掉下來的兩顆板球一般大的新鮮洋蔥。

 



 


  「老婆」奴才陡膽進言:「那邊有Open Home

 



 


  「沒興趣。」大膽,君不見吾今日沒興致,腿癢癢想跪算盤了嗎?

 



 


  「反正順路。」

 



 


  

 



 


  好啦好啦!

 



 


  隨便你。

 



 


  我們找地方停好車〈房子位在大馬路邊,兩旁都是黃線,根本不可能停車。那三八仲介又把車停在信箱旁邊,這下誰也不能停在車道上。!#$%$!%$^〉,慢慢的踱到要Open Home的屋子。屋子不錯,四房三廳〈大客廳、小客廳、餐廳〉電動車門雙車庫,外加一個小小的袖珍後花園,是屋主三十年前自己蓋的紅磚屋。他們家族以前擁有附近一大片的地,幾十年來都用來種菜,近幾年市場好,屋主和弟弟姪兒合作,把地一塊塊割了,自己蓋起屋子來賣。我們從後花園的落地窗進到小客廳,發現裡面人出奇的多。

 



 


  斯文跟我按著參觀Open Home一慣的習慣,小心地迴避著人潮,一間間的去看。屋裡光線還不錯,房間也還算大間,大客廳甚至有一個燒柴暖爐。

 



 


  斯文似乎對這屋子印象好的不得了,不一會兒,便見他搬弄起房間的開關來──他對其它的房子可還沒做過這種事。我則對一直跟著我們的一堆彼此扯著喉嚨說話的香港人開始很感冒,加上腦袋裡還對那買不成的房子很是懷念,有點想要離開了。

 



 


  「好了沒?走了啦!」

 



 


  「再一會兒」斯文心不在焉的答道:「妳覺得這間怎樣?」

 



 


  「還可以喂喂!你不覺得這間屋子對我們來說太大了嗎?四房ㄟ!」

 



 


  「不會啊!」斯文扭扭浴室的水龍頭:「嗯…讓我去問問仲介這屋子怎麼賣。

 



 


  「你想買?」我瞪大雙眼。

 



 


  斯文點點頭,打開屋側的小門〈紐西蘭就一點的屋子都有。因為它們大都懸空約半公尺,這樣一來不必辛苦浪費一堆水泥打地基,只需挖幾個洞插主要樑柱就好〉看起這屋子的梁柱基座及牽線來。

 



 


  看來他是認真的了。

 



 


  他在那一堆香港人好不容易走了,被纏的精神有點崩潰正在抹汗休息的仲介先生喘口氣幾分鐘時跑去問,半天才回來〈我則假裝對餐廳的某扇窗戶忽然非常有興趣,開開關關差點沒把它扯掉〉,一臉興奮:「有好消息若干,壞消息若干。」

 



 


  我嘆口氣:「壞消息?」

 



 


  「這屋子也是要拍賣的。」這哪是壞消息,這對我來說是好消息。

 



 


  「噢那好消息勒?」

 



 


  「這屋子正好符合我們的預算,而且屋主不介意有人在拍賣前出價,如果好他願意賠上多付給仲介拍賣的佣金提前賣。」

 



 


  那天回家後,斯文開始向被賜予神奇的力量的神力超人,一反常態加足馬力,很有起勁的辦起這房事來。和仲介周旋〈他以前至恨這種工作〉,親自到市政府翻查那屋子的資料,找私人估價公司來估價…甚至在上班時間打電話來找我。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以前他可是不會打電話到我的公司的〈頂多打我那常常忘了開的手機跟傳電郵〉。

 



 


  「好消息,老婆,」他興奮的似乎像是在電話的那一端冒煙:「跟我們競爭的買主銀行貸款沒有過,不能買了,所以我們現在勝算最大。仲介伍德先生今晚要來我們家開會,商議價錢的事。我們週末可以再去看那屋子最後一次再簽約。這一次你帶阿母去,讓她也相相…」

 



 


  我有點不敢至信的盯著電話筒,老半天不答腔。原來遇到有興趣的事時的斯文,所有的幹勁是那麼的不斯文。

 



 


  「怎麼了?」老闆馬可士經過,見我一臉被嚇到的呆樣關心的問道。

 



 


  「…我想我們成功的買下了生平第一間房子。」

 



 


  「啊!」他禮貌的微笑:「恭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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